纯嫔和她腹中龙胎,若再这般熬着,只怕……”

甄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:“也是个苦命的孩子。”她抬眸对崔槿汐说道,“你亲自去一趟,嘱咐她宽心,保重身子要紧。”顿了顿,又说道,“再让侍卫长拨一支队伍去钟粹宫,务必要保护好纯嫔母子。”

崔槿汐俯身领命而去。

安陵容正坐在一旁剥花生,淡声问道:“卫太医,哀家听闻纯嫔这几日常有发热之状,可无碍吗?”

“回皇太后的话,有孕之人在孕期会有体热的情况,这是正常的,只要不是高热就行。”卫临眸光闪烁,抬起头直直地看了一眼安陵容,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,“而且,纯嫔娘娘本就气血旺盛,偶有发热也不奇怪,就连齐太医看了都说纯嫔娘娘体质温厚,是个怀孕的好底子呢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安陵容慢悠悠地将剥好的花生碾碎,嘴角微微含笑。

怀孕的是个好底子,可惜的是,让她受孕的那个人底子却已经坏得彻彻底底了。

纯嫔的孩子是在正月过后出生的,她痛苦了整整一天一夜,才挣扎着生下一个孱弱的皇子,刚一落地就没了呼吸,皇上看着襁褓里那个瘦弱得像只病猫的孩子,嘴里一直念叨着“不可能、这不可能”,而纯嫔在得知孩子夭折后,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
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,天气冷得让人止不住打颤,就像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大块冰在身体里一般,冷得连血液都凝固了。

愉贵人眼睁睁看着纯嫔身下的血越来越多,蜿蜒着淌到地上,晕开一片血色的花,她抬起头,看见皇上脸色苍白如纸,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去,再没有了从前英挺,全身都透着绝望与茫然,他似是在困惑,又似是在悲痛,惨白的嘴唇在不断地蠕动,靠近了才模糊地听到几个词:“不可能……永璋、永璋应该……不应该夭折啊……为什么……都是骗我的吗?难道……都是假的……”

皇上有些崩溃地抬起头,猛地对上愉贵人的眼睛,他声音颤抖不已:“海沅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朕又死了一个孩子?为什么朕登基后,朕的孩子就一个接一个地没了?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朕?”他伸手死死禁锢住愉贵人的手臂,神色近乎癫狂,“难道朕得到了九五至尊的荣耀,就要失去后世子孙的昌盛吗?”

愉贵人静静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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